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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家相片Kenneth Tse

遺產的無形價值

去年年末,大館舉辦「詩意遺產」群展,邀請6位本地及海外藝術家/組合以遺產作延伸,透過文化遺產嘅視點,突顯處理當代問題嘅多元手法,從中探索歷史遺物與藝術嘅連繫。每組藝術家/組合都對「遺產」一詞提出其獨到見解,遺產不僅係前人留低嘅靜態資產,而係影響我哋生活環境嘅一事一物。



📌從有形物質求無形心安


遺產最直白嘅演譯係有形物質,本地藝術家尹麗娟借助中式廟宇嘅香爐灰,混合陶泥燒製成台階,創作出《此心安處是吾家?》。展場地面陳列數百塊地磚,表面髹上青綠色及灰白色釉彩,拼砌成60-70年代盛極一時嘅紙皮石馬賽克圖案。台階本應堅固,然而注漿倒模低溫燒製而成嘅磚頭,既空心又充滿雜質,細看之下更未有互相連接。從牆邊嘅表演錄像可見藝術家喺脆弱嘅台階上如履薄冰地行走,直線行到另一邊,不穩嘅步伐與中空瓷磚嘅聲響揭示藝術家內心嘅不安。牆上掛上一列正方相架,呈現作品創作過程。刻有取材地點、燒陶溫度、混搭比例嘅手寫筆記,配以引人發想嘅圖輯,展場盡處兩句手寫歌詞「時代遍地磚瓦,卻欠這種優雅。」及破裂嘅地磚,具像地呈現出大眾對現況未能如願嘅焦慮,繼而探尋心靈及精神寄託嘅無奈。



📌從社會變遷窺探遺產的意義


另外兩位本地藝術家透過作品反問遺產嘅同質概念,遺產不僅由舊物構成,更應著重舊物背後互相連結嘅記憶及意義。


陳麗同《凝佇之盤(荒石)》以3個立方個體佇立喺展場一端。立方裝置融入中區警署建築群活化時回收嘅花崗岩,以及黑色塑膠運輸卡板,創造成一個複雜托盤結構。花崗岩佇列喺中空嘅塑膠卡板內,形成一個空穴,有如採石場嘅礦坑。花崗岩作為耐用嘅天然材料,開採過程中會引起不可逆轉嘅地形變化,相反回收所得嘅塑膠卡板托盤卻是用完即棄嘅人工製品,倚靠自動化生產流程製作而成。反映香港持續變遷嘅地貌及經濟轉變之間嘅關係。


梁美萍《無聲之聲》藉傳統村屋嘅屋頂瓦片為媒介,探問人對扎根地嘅依戀及感情。原本用作保護居所嘅屋頂瓦片被重新詮釋,成為紀錄時代嘅文化遺產。微弱嘅燈光映照由地上堆疊起嘅一磚一瓦,特製嘅錘擊裝置敲打瓦片,展覽空間迴盪滴答作響嘅敲擊樂,有如敲響傳統文化嘅喪命鐘,揭示資源開發及城市發展迫使社區變化,瓦解幾代人嘅關係及社區認同。



📌建築遺下的粉塵記錄


Jorge Otero-Pailos《塵埃倫理:2011年7月22日》將挪威奧斯陸石油能源部大樓受恐襲焚毀後嘅痕跡,完整地呈現觀眾眼前。作品以乳膠薄片從政府大樓天花拓印出恐襲遺下嘅灰塵,由天花吊垂至地面嘅乳膠片尺寸之大,足以反映當日恐襲規模。乳膠上可見五個獨立辦公室嘅輪廓及建築佈局,深淺不一嘅灰燼紋理將電線及螺絲孔等痕跡一一呈現。喺建築文物遺產保育過程中,塵埃往往被視為廢料,然而如此毫不起眼嘅遺物,卻轉化為大樓拆卸後,紀錄慘劇嘅實證。作品亦係藝術家喺社會不容異己嘅時代,對遺產保育問題作出嘅重要回應。



📌歸屬與身份


Alfredo & Isabel Aquilizan《經過III:另一個國家計劃》以一艘船屋探討移民與重新定居嘅問題。來自菲律賓嘅藝術家夫婦移居澳洲後,自覺與當地格格不入,轉而探索人口高度流動嘅今天,所謂「屬於」一個社會到底承載那些意義?藝術家夫婦邀請同樣有移民/流散經歷嘅人,各自用回收所得嘅紙皮箱製成住宅,由藝術家不規則地堆疊成漂泊汪洋嘅船屋。紙皮屋上風格各異嘅標記與文字,記載共存於國土之間嘅鄉愁,亦帶出歸屬及身份嘅不穩定。藝術家由網絡搜集匿名人士拍攝嘅相片,圍繞展覽空間嘅牆壁拼湊成海平線,異鄉人共享同一片海,擺脫空間與國界限制,建構個人認同與社會身份。



📌遺產的繼承


隨着遺產嘅定義越見寬廣,我哋棲息地嘅一切,可能都需要受到保護。Ursula Biemann & Paulo Tavares《森林法》透過雙頻道錄像裝置及一系列照片文本,呈現亞馬遜雨林嘅抗爭運動。厄瓜多爾雨林範圍內嘅邊境地帶,作為地球上其中一個生物最多樣豐富、礦產資源最富庶嘅地區,正受到大規模採礦急劇擴張嘅壓力影響。作品記錄美洲人權法院一宗重要案件,將森林、土著領袖、律師及科學家都帶上法庭,案件最後由厄瓜多爾嘅原住民獲勝。自然可否成為受法律保護嘅主體?何人有權代表自然喺法庭上發聲?


Ursula Biemann與當地土著嘅聯繫越趨緊密,更被原住民領袖邀請合辦一所土著大學,傳承原住民嘅傳統文化及生活智慧,記錄成作品《成為大學》。作品借助錄像、工作坊、展覽及網上視聽平台,叫大家明白與棲息地保持平衡,如何有助恢復土著社區嘅活力。


展覽嘅藝術家組合透過各種藝術實踐,強調遺產跨越國家,走向國際嘅面向。遺產保育不僅係被動步驟,亦可以化身為主動過程,與當代世界互相連結。


*部份圖片取自大館網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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